屠蘇暖雪迎新春散文

屠蘇暖雪迎新春散文

　　穿過人群，留下大城市獨有的繁華，現在的每一分鐘都踏實的駛向家的方向。出游一年的候鳥在傳統的習俗中回到故鄉，去年匆匆離家時的不舍還歷歷在目，所以，今年回家的路變得遙遠而漫長。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不斷更替，家人的模樣此刻伴我，賞一路風景。

　　車窗前看著灰色的天際飄灑下鵝毛大雪，雪輕輕的落在柔軟的大地上，仿佛在這深冬聞到了春的氣息以及家的味道。在大山的深處有一抹我生命中獨有的美麗，我知道此刻那里的幸福，已經隨著風，不遠千里來迎接我。看著眼前的雪花就像翩翩起舞的精靈，在眾多游子回鄉時悄然落下。

　　入目是白雪皚皚的四姑娘山在遠處靜候，像極了阿媽立于門前的守望。而遠處高崖上掛著參差不齊的冰柱，在微斜的夕陽下泛出淡淡的橘黃色。也許，融進了太陽，裹藏了春，竟順著冰柱蜿蜒而下一滴乳汁。一陣風掀起雪地上剛落下的雪，頓時，似一縷幽簾引我們回到阿媽的胸膛。靜靜細聽車輪在雪路上發出吱吱的聲響，那種厚重的聲音卻像鴻毛飛舞一樣輕快。耳旁似乎傳來熱情的鍋莊旋律，仿佛眼前出現圍著篝火跳舞的身影，以及老人口中哼唱的古老曲調，悠揚，悠揚在每一個放牧的午后。

　　入夜的村莊像是在星空懷中熟睡，裹色的山巒在月光下閃著銀光，像是天上的星星眨著小眼睛。那一條條緩緩流淌的溪水，此時正無聲的吟唱搖籃曲。遠處屋檐上掛著的紅燈籠隨風搖曳，寂靜的村莊顯得溫馨而浪漫。一陣風，顫動落在樹枝的雪，那些被壓彎的樹枝，正笑吟吟的看著我，仿佛在對我說“歡迎回家”。

　　清晨庭院中落滿了雪，那停歇在枝頭的積雪，在陽光下折射出新年的快樂，遠處傳來小孩打鳥的叫喊聲，突地驚起縮在樹枝間的鳥兒，頓時那枝條上的積雪也紛紛揚揚的飄落在地。看著銀裝素裹的大山，河岸的石頭上也壘起雪，或一左一右的河道上也不見河石的蹤影，也許是上游有人家在打水，在冰封的河面上破裂無數細紋，奇形怪狀的冰塊擁擠的向下游。

　　路上行走的村里人，熱情的相互吆喝著結伴趕集，三三兩兩的小孩穿梭在大人們間嬉鬧。小年過后的集市顯得熱鬧而匆忙，來來往往的人群交織出春節的氣息。時有人相互交談，他們或是親戚、朋友以及陌生人，臉上都掛著笑容。

　　今年的豐收讓年貨也變得豐富多彩，從街頭一直到街尾都擺滿了各種年貨，有紅紅的燈籠、桃符、炮竹等，也有各種遠道而來的山珍海味、樣式繁多的鹵菜、十里飄香的美酒、琳瑯滿目的糖果糕點、集聚一堂的水果蔬菜、新鮮的豬羊牛肉，以及那些品目繁多的“小玩意”，直逗的小孩目不轉睛，又怕買落下喜歡的零食，那模樣將平時僅有的“小大人”形象一去不回。

　　新春臨近購買年貨只屬冰山一角，每年春節來臨之際都會騰出幾天時間，用來做美味的家鄉美食。腌制的大壇泡菜與爽口的酸菜都早已準備，炸千奇百怪的面果、香香脆脆的薯片、柔軟酥口的酥肉、麻辣誘人的胡豆，以及五谷拔絲制成的五谷餅，都在飄向天際的炊煙中應運而生。將準備好酸奶、奶渣、酥油、糌粑、白砂糖以及燒好的茶供客人食用。

　　老人認為厚雪過年是規矩無關天氣，是一種信仰中賜予的吉祥，是除夕夜里降臨的安康。年夜飯不僅僅是家人團聚的象征，也是家人齊心協力一起走過的昨天，以及明天要走的路。所以，這頓飯并不在于豐盛，而在于家庭所有成員的參與。也許并不美味，但確是彼此最愛的食物以及濃縮在里面的愛。從這一刻起，男人們與女人們打成一片，喝著酒，當然隨著時代的變遷，桌上的美酒并不止于家釀的青稞酒，有不同品牌、不同口味的白酒，有追求浪漫的紅酒，有點到即可的啤酒，也有適合小孩飲用的果啤。在一片歡歌笑語中，年開始了，舉杯邀酒對影一群，載歌載舞歡樂的海洋。

　　寬闊的草原上有一起跳鍋莊的，也有坐在一旁閑談的，是不是也有年長的老者起頭唱歌，也有年輕小伙向心愛的姑娘大膽示愛，在這片草原上，小孩也有模有樣的模仿大人的舞姿。在傍晚來臨之際，壘起篝火，開封青稞酒插上麥稈，將剛宰殺的羊架上火架開始翻烤。年的味道是酣暢淋漓的。

　　行走在充滿年氣息的村路上，那么你就要隨時注意各種“隊伍”制造的狀況，當然，你也會發現在小孩的世界中，大人們臉上的表情是他們的笑點。或在某個轉彎處，他們早已小心的埋伏好，當你走進他們的陷進，你回發現有鞭炮在你腳邊響起，或是有“叛徒”“好心”的提醒你注意些什么，當然，無論怎樣做，你都會引起他們大笑。或是你會看見許多小孩在一起追逐，準確的說是在“打仗”，他們全副武裝，會各種技能，例如“變身”、“隱身”、“假死”等，還會配各種表情，各種語言。年的味道也是小孩賣萌的舞臺。

　　年的氣息流動在每一個人身上，一封封紅包代表著長者的祝福，一襲新衣是萬物更新的景象，每一份過年禮包傳遞出鄰里的友愛，在鞭炮聲中我們都在找尋愛的味道，在煙火綻放的仰望中我們都懂得珍惜，在一次次的酒杯碰撞中我們更懂得歲月賦予的美好，一炷香、一叩首，包含對故人深深的眷戀，聽經、轉經，深印我們對明天的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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