懸?guī)r邊的樹
曾卓
不知道是什么奇異的風(fēng)
將一棵樹吹到了那邊--
平原的盡頭
臨近深谷的懸?guī)r上
它傾聽遠處森林的喧嘩
和深谷中小溪的歌唱
它孤獨地站在那里
顯得寂寞而又倔強
它的彎曲的身體
留下了風(fēng)的形狀
它似乎即將傾跌進深谷里
卻又像是要展翅飛翔……
一九七○年
選自《白色花》
簡析
《懸?guī)r邊的樹》是歸來詩人的創(chuàng)作中最經(jīng)典的作品之一，被視為“當(dāng)代受難者的姿態(tài)和心境的象征”。善于詩人，牛漢說“他的詩即使是遍體鱗傷，也給人帶來溫暖和美感。……凄苦中帶有一些甜蜜。”
詩的思想藝術(shù)特點：①暗示一種不屈的人格，抒發(fā)詩人身處逆境時的抗爭激情；②對象征體的巧妙捕捉和描繪。緣物生情，詠物言志；③藝術(shù)形象的圓滿自足及詩歌表現(xiàn)的生動、含蓄。
詩中隱喻：奇異的風(fēng)，指命運或某種時代力量。森林，指人群。喧嘩，指人群既熱鬧又不無膚淺，所以這一句傳達了詩人的寂寞、失落和驕傲。后一句，小溪，指遠離社會的自由者。但傾聽并不“羨慕”，表現(xiàn)詩人對自由的渴望和對人民的忠誠、對社會的責(zé)任感。這表達了革命者的堅定，但其實也反映了中國士文化的傳統(tǒng)方面，如“先天下之憂而憂，后天下之樂而樂”的抱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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